二十六、抗击冠毒大决战与医保体系大变革

——其与前后医保体制的联系

2020年春节前后，湖北武汉发生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肆虐，引起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全国迅速动员起来大力展开抗疫斗争。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主要与以下方面有关。

首先是新型冠毒肺炎疫情严重。2019年12月8日，武汉市出现第一例肺炎患者，随后27人被诊断为不明肺炎病症；2020年1月11日，武汉病毒性肺炎出现1例死亡病例。1月23日武汉全市封城。至22日24时，国内25个省（区、市）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确诊病例571例，其中重症95例，死亡17例。冠状病毒“人传人”成为可怕的事实：13个省（区、市）累计报告疑似病例393例。追踪到密切接触者5897人，有4928人正在接受医学观察。封城后第四天的26日晚，武汉市长周先旺在新闻发布会上告知：因为春节和疫情影响，目前有900万人留在城里，500多万人离开武汉。离开武汉的这些人即使有百分之一是病毒感染者，如果分散到占国土面积十分之一的96万平方公里、居住人口占十分之九的大中小城市和乡镇，那也是不得了的大事件啊！

再者是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特别提出“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1月25日是农历正月初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破例召开会议，专门听取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防控工作汇报，对疫情防控特别是患者治疗进行再部署、再动员。会议决定成立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向湖北等疫情严重地区派出指导组，推动全面加强防控一线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全党全军全国必须全面动员，全面部署，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一定要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

紧接着是全民总动员，部队冲在前。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全国各地立即加强联防联控，加强有关药品和物资供给保障；湖北省和武汉市采取更严格的措施，内防扩散、外防输出，对所有患者进行集中隔离救治，对进出人员严格管控；其他所有省份也加强对流动人员的疫情监测和防控，严格隔离确诊患者。按照中央统一部署，1月25日解放军海、陆、空三军军医大学分别派出医疗队，驰援武汉，马上投入治病工作。浙江等各省市也陆续派出一批批医护战士出征江城，支援武汉、湖北的抗疫斗争。

四是国家在这次冠毒肺炎时期为冠毒肺炎患者实行免费治疗。国家统筹地方和军队医疗资源，集中专家、集中资源、集中救治重症病例，及时收治所有确诊病人，还特别提出加强患者医疗救治费用保障，决不能因费用耽误患者救治。与此同时，阿里巴巴集团设10亿专项供给基金驰援武汉；马云公益基金会、腾讯、百度、美团、今日头条等集团、公司踊跃捐款，卫健部对疫情防治医护人员给予补助；财政部给湖北及各地紧急预拨抗疫专款；中国人寿、中国平安向全国8百万医护人员提供风险保障。这样一系列举措非常果断、非常及时、非常得力，从财力上保障了抗疫斗争的胜利。

对比当前的抗疫斗争，想想我们平常情况下去医院看病，首先是排队缴费，挂个普通号收费就几十元、专家号一百到几百元；然后做各种检查排队缴费；拿药要排队缴费；有的是自费，有的能在医保报销百分之几十；有的能当时结算，有的要先自己付上后回单位去再报销，复杂得很，麻烦得很。

我国上世纪九十年代搞医疗产业化，就是要求医院追求经济效益。医疗产业化最主要特征就是“高收费”。医院为完成收费任务搞过度医疗，多做检查、多开药、开贵药成了自身的“常见病”、“多发病”。我们到医院花钱看病，是去购买健康和生命。在目前医保体制下，无论买方卖方都不能不考虑收费高低问题。相比于购买其他物品可以讨价还价，去医院看病一般不会这样，大多数患者是任由医院治病收费。如果花了大价钱看不好病，买不到健康，甚至失去生命，购买者情绪必定不平静，心理不平衡，难免有时候、有个别人行为失控，出现闹医事件。这是偶然当中的必然。

目前医保体制的核心是“医疗费用报销制”。按照高级干部、公务员、事业单位、企业、城市居民、农民的不同身份，所缴纳的费用有免有少有多，其享受的医保待遇有高有低，其报销的比例有大有小，很不公平。有些地方的大医院专门开设“高干病房”，专门为高级干部特殊服务。他们因为看病治病的费用基本全报销，而成为医院的“财神爷”、“摇钱树”。更主要的是，有了这报销制度，不论报销比例多大，容易引发人们的投机心理，来看病的觉得反正国家报销一部分，自己拿一部分也是便宜，只要掏得起，多拿点儿没关系，还可能认为这是医生对自己重视；医生觉得反正国家报销一部分，多检查多开药，大锅饭多吃点儿没关系。医患双方都算计国家，钻医保的空子，结果使得过度医疗屡禁不止，极大浪费了医疗资源，降低了医疗效率。

抗疫期间，无论确诊还是疑似，无论是重症还是轻症，无论医疗支出花费多少，有病马上治，费用国家出，医生、医院，患者、家属都不用算计医疗费用问题。这是多么便捷、通畅的渠道和过程！但疫情终会过去，以后总要恢复常态。经过这次抗疫斗争，我们能够得到什么经验教训？哪些有益的做法应该保留下来？以前的哪些制度必须改革呢？

首先，国家领导 “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的执政理念会继续坚持下来。2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又一次举行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做好疫情防控工作是直接关系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直接关系经济社会大局稳定的大事；要把疫情防控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并特别指出要将预算内投资优先用于疫情重灾区应急医疗救治设施等急需的项目。疫灾以后，有关防控的具体措施可能会改变或取消，而“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第一” 的观念和共识不会改变。

其次，平时预防要加强，疫情预报要及时。毛泽东主席早就说过：“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这次冠毒肺炎疫情明白显示，人体自身的免疫力、抵抗力在病毒袭来时有多么重要。平日加强身体锻炼，保持好个人和环境卫生花费不大，效果显著，应该大力倡导。还有那疫情预报的网络系统，据说在“非典肺炎”之后花7亿元巨款建立起来，满怀信心准备让它发挥巨大功效，结果却因报告制度而人为地失灵，令人非常痛心。今后一定要改革陈旧体制，克服人为障碍，让它得以灵活有效地运转起来。

第三要充分发挥中医的作用。我国的传统中医药千百年来流传在民间，与老百姓联系紧密，且成本费用较低，一直发挥着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重要作用，是一座丰富的宝库，甚至在邻近国家得到长足发展。但中医在国内一度得不到重视，甚至被抑制、打压，使得民间的中医大夫自身难保。中医药在这次抗疫治病当中大展身手，大放异彩，令人刮目相看。以前中医行医要“办证”。但发证机关并不一定了解中医疗效，也不会对疗效负责。今后主要是让中医大夫自由行医，不用办证等手续，放开其手脚，由他们自强自律，凭靠自己较高的性价比、疗效和声誉来生存、发展。对民营医院也应放开，允许它们提供多元化、多层次的医疗服务。

鼠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成了自天扑下来的一只乌鸦！它既带来凶险，又带来机遇。因为这次疫情，大家认识到科学医疗体系和制度的重要性，要求增强医疗资源的协同性和共享性，取消体现特权的“高干病房”，使医疗资源分配得更加公平合理。国家在抗疫时期采取的对冠毒肺炎的患者免费治疗的重大举措，对之前的医保制度产生巨大猛烈的冲击，推动其加速改革，疫情过后应该能够保留下来，经过改造实行常态化，建立起新型的医疗体系和制度。

比起“无硝烟战争”抗疫期间人力、物力、财力的巨大消耗，平常时期的看病医疗就像训练和演习。抗疫期间全国那么多企业捐款，平时要有这些的十分之一，对全国实行免费医疗也有很大的助力。新型医疗体制下医生护士的工薪不再靠患者缴费和医保报销来解决，而应由财政拨款和社会资助来保障；他们的工薪高低不再凭论文来决定，不再靠推销药品来创收，而是凭自己的技术水平、医疗态度来评定。疫情过后，军队医院派出的医疗队要撤回去。但有些军队医院能否继续对民众免费开放？从长期来看，财政对医疗防疫部门要增加投入，并建立固定机制，使之能够长期坚持；财政要调整支出结构，大力压缩行政会议费、差旅费、出国经费等，通过节俭来平衡财政收支，最終使得我们的医疗保障体制达到全民免费的目标。

2020年3月26日